2014年1月31日 星期五

性壓抑

國小時,不知為何學校很流行做尿液和肛門蟯蟲篩檢。我從小就覺得那是種騷擾。

有一次的第一泡尿,我在馬桶上進行到尾聲,才想起 oh Gan it’s gone…。由於很怕老師打手背,管他的,就直接把馬桶裡的東西抽起來交差。(無論如何都要交差的性格,在小學就看得出來…)

結果出來了,老師直接在班上宣布我的尿液檢查有問題。於是座位四周的同學開始:「侯~李佳真有問題…!」另外一個小白癡開始說:「李佳真有愛滋病…!」內心一個大白眼,我就這樣當了幾天的愛滋病患者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二次檢查通過後,班上根本沒有人在意我沒有愛滋病。他們只想在攻擊我的當下,證明自己是正常的。

That’s how a hack of people do. 藉著抨擊他人,鞏固自己地位的走馬燈,幾乎每天都在播放。也難怪一個事關人生地位、直搗性壓抑的法案要通過,大家都急著表態,也急著罵人。

政府突然懂得人性,在機構內做反機構的事,像是希臘諸神向人類坦承:「沒錯,我們相當淫亂,但這叫 humanity。你們也可以,來立法吧!」

這讓許多站在「正常人」那一端的先進,一時之間都抓狂。我並不覺得他們很糟,但實情是他們有很深的壓抑,特別是性壓抑。壓抑到除了他自己無法這樣過,別人選擇這樣過也不行了。
















因為性壓抑,伴侶制會變成「通姦合法化」,多人家屬變成「合法雜交」。從這些語言結構,你完全看到站在「正直」的那一方,多麼不希望自己眼中的「異端」或「不配得到幸福的」,實為解放的一端,其實可以照著自己的步調過活。
那樣的心態,就好像得愛滋病有什麼資格談戀愛,被我戰敗的情敵怎能過得比我好。不珍惜手上有的,反而緊緊擁抱自己的壓抑。

你為什麼就是沒辦法接受人的本性,無法在一個時間,只愛一個人? 也不見得想把自己的身體,一生只給一個人? 

立法的一端,無論在這次的辯論結果為何,一切都沒有失控,反而是讓這個社會更好控制。那些急著表態,特別是大方告訴大家自己性壓抑的,是吃了點虧,但也助長了性的論述。「多元成家」、「同志婚姻」、「多人家屬」、「伴侶制」這些概念,都是促進性論述無限自由生長的工具,相較於「出生率」、「兒童心理」又更挑動了人的壓抑,這些從嘴上釋放出來的,對於掌權者來說是一種調合作用,它有效減低犯罪率。

19 世紀那個禁慾的英國,強暴、雞姦罪案件反而屢屢攀升。(詳情可參考 Michel Foucault, Power in the Discourse of Sexuality

這是權力在性論述的運作。它和一般讓你厭膩的表格一樣,圈出了幾個你可以對號入座的位子,但你完全不覺得煩,反而有一種談論、選擇的愉悅。在人人服膺這個遊戲的同時,鏟除了一些亂源,那些壓抑的得到釋放,解放的得到了身分,你我的生活都得到一些動態平衡。

這次的辯論、謾罵,並沒有誰真正失去了什麼,或許還讓人更認識自己。

而真正大獲全勝的,是權力中心靠著性壓抑的芸芸眾生們,完成控制人於無形之目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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